很久很久以前，在同個
命運的魔術球裡
妳被迫安排三人兩腳的行走
那年代，飛魚和比目魚
不過是兩項品種
如此簡單
妳學習泅泳
在臨近淡海的鹹水灣內
偷窺浪漫。
我們穿著丁字褲的老祖先們
擁有最熱情的膚色
在飽經風霜折損的船桅上
鏤刻陽光般耀眼的徽章
沒有什麼是來路不明的。
除了明天的氣候和風向。
沒有什麼是 足以影響我們的
包括偉大的城市，驚險的航程
包括鯨魚和水手們
如何在灘頭堡
吆喝格鬥的事蹟
每天，妳從海鳥的叫聲
海潮聲中甦醒。
數著星星和貝殼
就是一日。
然後
然後夏天就來了
聽來有點哀傷的雨聲
每一支都從屋簷滴答飄落
我們聽進耳裡，
都變成一曲曲
美妙的歌
大哥哥要出海了，那帆看來
就像一只逆風飛翔的箏。
可小妹妹呀！妳別等
這趟出去，不定又要挨掉
多少時光呢？
把油魚子都晒掛起來
排成一列心的隊型
妳遠遠看著，便會很快活
很歡喜
這是一塊豐饒的土地
沒有住過的人才會笑它貧瘠
但我們早早勾過小指地
永遠永遠不要輕易
從口裡說出別離的字句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老祖先
嘴裡叼著家鄉味
從山的另一邊或島的對岸
飄洋過海而來。鹹鹹地擱淺
淡定地幹活
而我們是
一群冥頑不靈的小祖宗
還不懂被愛的手抽打的溫柔
只管把名字寫下
如同 貝殼蟄守沙堆之中
等待暖冬的太陽，把我們
及長的腳印和手臂
晒得閃閃發亮
#
（此篇2014.01.06
登載于馬祖日報）
文章標籤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