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薄荷草鋪陳許多白花兒,密集地、任性地,淘氣姑娘般。蔥鬱,
卻和別人種的不太相似。它原先也是從路口鄰居培花的陶盆裡捎來的,
鄰居養的綠手指總那麼旺盛美好,夜來香、茉莉、玉蘭、槴子……
該開的季節開,該顯的春意一回也沒省略。每每散完步,打此經過
窗台的薄荷草鋪陳許多白花兒,密集地、任性地,淘氣姑娘般。蔥鬱,
卻和別人種的不太相似。它原先也是從路口鄰居培花的陶盆裡捎來的,
鄰居養的綠手指總那麼旺盛美好,夜來香、茉莉、玉蘭、槴子……
該開的季節開,該顯的春意一回也沒省略。每每散完步,打此經過
因為體質之故,忒怕冷。每入冬,不能分秒襪子離身。
浴罷,床櫃上頭肯定有雙暖襪伺候,擇氣溫高低而定,有時長統、
有時短棉襪、有時厚毛襪、有時內搭襪,彩色黑白條紋……
放滿抽屜,缺了補,補了缺,買襪成了年華盛事。
以致,養成獨自逛百貨店美妝店的宿習。不喜歡等人,
不愛給人等,逛電影是這樣,買襪子也同。熟悉的
文/靜夜微雨
隨著天氣變涼轉寒,生活形態也從書桌轉移到了餐桌,
由筆記本滑鼠轉戰為鍋爐瓢盆、煎盤鏟子。揉麵糰、
壓餅泥、和餡料到包水餃、做春捲,彷彿實踐著
往昔蠢蠢欲動的烹飪美夢。
地球暖化使夏天無限期拉長,每天,豔陽收山,我就成了
「黃昏恐懼症候群」的一員,紮紮實實吸收了紫外線能量的牆垣
門窗,將公寓大樓團團圍住,如同燜燒鍋裡的紅燒獅子頭,
夜晚到凌晨的高溫,尤其叫人難受。
文╱雨微微
在市場攤間遊走,我發現三十年前與三十年後的街景
沒有太大的變動,只是心境趨於內斂穩健,
也愛上了緩慢寧靜的格局步調。
人生的上半場,以為擁有大把時間可盡情揮霍,
因此歡喜漂泊浪跡。在城市角落或湖邊遊蕩、寫作、
發呆;在樹下打盹、揣想、編織不可及的夢。冬天時穿著
文/靜夜微雨 108/4/4
它倨於屋子東北側,靠近曙光的地方,大部分時間它屬性明確。線條簡約的學生書桌,木製椅,雙色檯燈,滿牆散文、小說、童話繪本、食譜、專用考試書籍……以及,生日收到的音樂盒、陶土飾具、沙漏、日記本、綠手指水杯等等,列隊在桌緣各角落,如同隨喚隨到的小兵,兢兢業業。這是從小到大固守的心靈城池,隨著年齡增長、住所遷徙時空轉換,卻改變不了它的內涵,彷彿戀物癖者的移動城堡,別人不懂它的可愛,唯獨我非常享受這樣的懷舊模式。
即使後來家中人口一增為五,它仍然歸我管轄,沒預約是不准許涉足的。房內陳設雅樸,甚因舊物日漸顯老而感覺破舊,但某些亟待休憩疏懶的片刻,它仍給我恰好的安歇氛圍滿滿正能量,補足這座軟弱疲乏的心室。大小兩扇窗檯,各以橘綠亞麻格子布帘掩護,南風暖陽勤於拜訪的季節,一早掀開窗簾,銅製風鈴叮噹作響,像哼著曲兒的小童,陪我迎接忙碌愉悅的每一天。
午後,砌杯茶或卡布其諾,寫字或翻讀最愛的幾本書:《桂花雨》、《微曦》、《哭泣的駱駝》、《半生緣》、《小太陽》……它們被我視為無價的精神糧食。約有二十五年歷史的風鈴成了小小書房的重心,也是下班後寫e-mail和家人談心時最佳的聽眾。孩子出外後,我在書桌對向安置一張小床,獨立筒床墊、內容物飽滿的記憶枕頭,讓我聽音樂時更放鬆舒適。
去年夏快結束時,我在山區的承租地「南園」,栽種了兩小株南瓜苗。初初,我以蔬果皮、蛋殼、洗米水及家裡泡過的茶葉渣滓餵養,從不施灑化學肥料或草劑。沒多久碰上乾水期,足有兩個月,我入山即慌忙帶上塑膠桶子給它澆水。眼見它弱小幼嫩,似要枯萎,很是憂心。
家裡的電腦,一陣子總會變得速度緩慢,動不動停擺原處不肯走,
令使用者幾乎耐性全無。容量網速不優加上內建物日積月累形成干擾,
久了就變成一個代謝功能銳減的癡肥老嫗,討人嫌。
除兩位不肯在資訊通路上精進的中年人,其餘成員多半倚賴自己的
工作室的電腦桌架上,擺了盆文竹,小小的非常袖珍可愛。此乃休閒假日
給予自己的小驚喜。我這人不時興過節,卻偏愛高大飄逸、腰桿子節節
攀升的歲寒三友之一,「竹」君子。應該跟幼年在桂竹園跑跳追逐的
成長背景,多少有絲關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