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誓盟☺～

刊登于

中華日報副刊/017.1102

那屋子受夠尼古丁浸漬，厚重、濃烈，散發隱晦色調，陰陰，頑強地。

那年頭啊，每遇夏風窒悶時常犯小人。不時地與同事、鄰居、

族戚甚或路人發生口角爭鬥，光天化日下汗涔涔地，

屢屢忘了整排路樹豐盈盛放的季節，偶不經意

騎過那些花絮滿地的

那年代，尚未及趕上電子媒合的潮流，時間走動不是以光速單位進行，倒像牆上布穀鐘「布穀、布穀、噹噹噹」的音效，使人感覺安心。如同區間車一截截篤定規律的步調，車窗外閃過層層不變的風景，水田、牛隻、瓦舍、孔明車、小土地廟││，而我也託安閒的福，數著隧道內的黑白映象，返回無憂的童少時光。
日子若蟻群搬遷米粒，緩慢而巨大，走過春夏秋冬，終於一分一秒地走向了不惑知天命。晃眼功夫，在千禧出生成長的女兒也已大學畢業，她們總嘆道：「媽媽，時間何以流動得那樣迅速？這個冬至過完我又添了一歲，好老了欸！」
「因為你們走在資訊發達的世代呀，傻孩子。」五十歲的我跟著他們用智慧手機，傳LINE傳skype傳視訊，連電話也不必打了。透過影片及各式科技軟體，猶如坐直升機環遊世界，忽地夢境、忽地現實，五色人海，奇妙之極！
這樣的日子，真的快樂嗎？每每聊至此，就有股微微的疼楚，刺激著心臟地帶，使談話的情緒緘默下來。是為人母眷戀著逝去的少女情懷？或者，擔慮過於早熟的孩子提前從身邊散離？我也說不清楚。總之，看著女兒的青春日益短少，彷彿帶著遺憾空缺，張惶邁向他們的熟年，這才是令人無限悵惘的吧！
當然在我心中，孩子永遠是小學、幼兒園時繫著圍兜兜綁著髮辮、稚嫩憨拙的可愛模樣，我慣於喊她們「寶貝、寶貝」，而她們也倚賴我的膩寵，多麼希望時光守在原處，定位在某節繪本的句子段落，醒來後，天上的晴光依然是草皮上放風箏的那個畫面。
曾幾何時，女兒和我都不再大咧咧笑了，也不再喜歡哼歌。從機車上無法再乘載二小一大時，就只剩下我隻身一人，徘徊在數所老校園、故居的街頭巷隅及各個操場、圖書館、風中驛站……
而孩子呢？也不停發現新的目標，7-11、全家、星巴客、85℃、路易莎咖啡、摩斯漢堡……除了日常寒喧，母女逐漸找不到相容的話題。只不過內心擅於體恤人的她們，仍會給我建議，譬如現在戲院正上映哪些好電影，哪裡有24H果汁吧、哪裡有音樂會││等等，我也欣喜地答應，有空一定去瞧瞧。
不知不覺，三人關係已蛻變至「家人」層面了。當年我和她們的父親也一樣，從情人、眷屬、配偶、工作夥伴而至陌生人，間中歲月像一條河，時而氾濫、時而乾涸、時而風聲鶴戾、時而雨嚎不止，苦苦熬掉三十年，沒有等到匯聚成江洋，終究走散，誰也不願再回頭。
母女關係畢竟血濃於水，不同於其他，無論多久，彼此的牽掛未曾間歇。磨擦再多，終被歡笑的記憶取代，盪鞦韆、讀故事本、放風箏、繪畫課、泳池窗外的陪伴……孺慕情懷，是劃過平淡生命裡一場微光交迭的驚奇和瑣碎！
當年那個寂寞不成熟的母親，是族輩親戚眼中不長進的傢伙，常惦著鬧著就恍神起來，傻乎乎的德性讓誰瞧著都不放心；又屢屢跑到三人以外的世界發呆，讓妳們找不到，女兒總遠遠望著，懵懂眼神有時空曠、時而顯得哀傷悲憫，更多是無助無奈。
或許補償心態作祟吧！現在的我們已變得姊妹一樣，會相約旅行、賞花、爬山，也交換職場和感情層面的意見了，談話的範圍日益廣泛，不再時時加設防火窗，月下促膝而坐，也不再面面相覷無話可說了！
現在每一步，都有被韶光飛逝追迫得措手不及之慨！真希望未曾錯過她們任一階段的成長史，因為「中年無悔」、「老年無憾」對接下來的親子關係是多麼重要且具備意義啊！※

  你自京都飄著雪花的街頭櫥窗，挑選了這樣一件簡潔素雅的

生活品給我。一只喝水﹑泡咖啡用的杯子。不曾有機會見證的

知道自己的心念舊，身體也念舊。它們懂得他不捨與擔憂，醫生、輔導師

或傳道者卻未必然。哪個時候起，每早必以這件事為序幕，揭開一天的開始？

從網路搜購來的薔薇派、馬卡龍、草莓慕絲、W開頭的知名鳳梨酥等，很對她

這張破舊卻堪可使用的旋轉椅，許久以前就擺放在這個位置了。

最接近曙光的東南方向，秋暖夏熱，因此百葉窗架起的屏風

亂哄哄的高三下，臨別依依的校園裡，怎麼也嗅不出離別的氣味。

一個勁想逃離這座囚禁她心靈光源的學校。會計、統計、數理、

銀行保險、企業管理學……這些課程對她而言無疑是

  原標題   ◎蟬聲

他惶惶然跟著廟會隊伍走，已經好一段路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何處，

那些戴著草帽、穿著鮮麗的婦女團體，看起來都比他快活。

女兒與她言和的那個母親節，聊起自己的夢想，竟是買個屋跟她同住。

「媽，妳這輩子都不曾有過屬於自己的房子，常寄人籬下很沒安全感吧？

春節與家人同遊台南～～

(在東山休息站小做停留後直上烏山頭)

茶農巡水週記～

• 西曆：2015/04/10
• 農曆：乙未年2月22日(青年日報)

成長的地方本有座美麗溪床，很長，直伸展到